第41章 要錢的格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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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orey是M國人, 這是他第一次來華國，在華國的這段時間，Corey見識了很多他從沒有見識過的東西並為之深深著迷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Corey指著糖人攤子用英語問著張紹傑。
張紹傑就是之前第一個詢問林媗占蔔事宜的男生，男生瞅了一眼攤子, 看到上面掛著的牌子寫著傳統糖畫四個字, 便給Corey解釋道：“這是糖畫。就是把糖用高溫熬煮成液體的形狀, 然後再畫成畫，可以直接吃。”
“這些真是的是糖？”Corey的眼中綻放著驚奇的光芒, “這一定是位非常厲害的藝術家吧, 竟然可以用糖來畫畫，而且還畫的這樣傳神和逼真，實在是太厲害了。”
Corey學過畫畫, 而且畫的不錯，正因為他會畫畫, 所以才更加敬佩這位可以用糖直接畫畫的高人。他用的不是顏料就算了，甚至畫畫時用的也不是畫筆，而是一把勺子，一把廚房裏盛湯用的勺子。而且他畫畫的時候是那樣的輕松和熟練, 竟然大多是一筆完成的, 中間沒有絲毫的停頓和失誤。要知道那些糖, 離開勺子很快就凝固了, 想要修改都做不到。
張紹傑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和Corey解釋華國這門傳統手藝, 因為他本人也不是很了解。
“要買嗎？”張紹傑問Corey。
“要。”Corey立刻點頭。
“你們呢？”Corey又去問其他同伴。
“不要了，這糖一看就很膩。”兩個女生搖了搖頭, 這種甜膩膩的味道她們聞著就不想吃。另外兩個男生也搖了搖頭, 都不愛吃甜食。
張紹傑便只付了一個人的錢：“Corey, 你要哪個？”
Corey在一旁的成品上來回的挑選著, 只覺得哪個都好看，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：“我可以再看看嗎？他畫畫的樣子實在是太優雅了。”
“當然。”張紹傑的父親和Corey的父親是合作夥伴，他今天帶Corey出來，就是要幫父親招待好對方的。
“阿傑，要不你們在這裏看，我們去那邊逛逛？”除了Corey之外，其他人對於糖畫沒有什麽興趣，夜市這麽大，他們想去別處逛逛。
“行。”張紹傑點了點頭，讓其他人自由的去逛夜市，他自己一個人在邊上陪著Corey。但張紹傑低估了Corey對糖畫的喜愛程度，Corey這一看就是二十分鐘，腳都不帶挪一下的。張紹傑都有些扛不住了，可是Corey依舊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，他又不好說什麽。
“哥！”這時候妹妹張甜跑過來拉他，“你過去幫我贏一個娃娃吧。”
“什麽？”張紹傑不解。
“前面有一個□□游戲，打中氣球送娃娃，你不是學過射擊嗎？幫我贏一個娃娃。”張甜指著十幾米外的一個游戲攤子說道。
張紹傑看了看，轉頭望向Corey，邀請道：“Corey，要不要去那邊玩游戲？”
Corey回頭望去，發現是射擊游戲，頓時沒了興趣。他在M國玩的都是真槍，哪裏會對玩具槍感興趣：“不用了，你們去吧，我已經想好要什麽了，等大師畫完了，我就去找你們。”
“哥，走呀，快點。”張甜還在拉扯。
張紹傑經不住妹妹撒嬌，也確實在這裏看的有些無聊了，想著兩個地方離的不遠，一回頭就能看見，便跟著妹妹離開了。
Corey來了華國一個多禮拜了，雖然之前沒學過華語，但這幾天也學會了一些簡單的日常用語，而且也很想要嘗試說一下。他正措辭想和糖畫師傅溝通，要一個猴子形狀的糖畫時，一個大概七八歲胖乎乎的小女孩擠了過來，口齒淋漓的對糖畫師傅道：“爺爺，爺爺，我想要一個豬八戒，要圓滾滾的。”
Corey看有人比他先開口了，還是個模樣可愛的小女孩，便紳士的禮讓了一番，讓小女孩先來。
“小胖妞又是你啊，背著媽媽來買糖。”糖畫師傅一副熟稔的語氣，一聽就知道這女娃娃常來。
“我已經七天沒有吃糖了，媽媽說我今天可以買一個。”小胖妞小大人一般的道。
“好，那你要不要自己吹一個？”糖畫師傅問。
“要。”小胖妞興奮的就差跳起來了。
糖畫師傅忽然改了方式，他不用勺子畫了，改用了手。Corey就見那師傅把一把糖抓在手裏，然後捏啊捏的，捏出一個細長的小口子，接著又把這口子放進了小女孩的嘴裏，然後小女孩便鼓著腮幫子開始不斷的往裏吹氣。再然後，神奇的一幕就發生了，那糖就跟氣球一樣的鼓脹了起來，在糖畫師傅的手心裏一點點變化，最終變成了一只憨態可掬的豬。
“好了，拿去吧。”糖畫師傅用一根棍子把圓滾滾的豬八戒粘住，遞給了女孩。
“謝謝爺爺，一會兒我媽媽就來付錢了。”
“好。”糖畫師傅笑瞇瞇的應著，正要拿起勺子繼續畫畫，卻見那個一直站在他攤子前的外國少年終於開口了。
“要，我也要。”外國少年會的中文詞匯實在是太少了，怕自己表達不清楚，還學著小女孩剛剛的模樣，做了一個吹的動作。
糖畫師傅一下就明白了：“你也要吹糖人？”
“嗯。”Corey連連點頭，又做了一個吹的樣子。
“行，你要哪個？”其實糖人的價錢比糖畫要貴五塊的，但這個外國少年站他這裏看了快半個小時了，應該是被他精湛的技術給折服了。想到自己的技術可以折服外國人，糖畫師傅忽然就生出一股濃濃的民族自豪感來，誓要讓外國少年徹底折服在他的手藝之下。
Corey在這裏站了快半個小時，聽的最多的就是老板那句“你要哪個”，當即也聽懂了，他想了想指著糖畫中最覆雜的一只龍道：“這個。”
“你還挺會挑，這東西可不好吹。”糖畫和糖人一個是2D版，一個是3D版，龍這種形狀，前者可以畫的覆雜又霸氣，吹就不一定能吹出來了，“你也就是遇上我了，旁人真不一定吹的出來。”
糖畫師傅帶著誓要折服外國友人氣魄，用糖捏出了一個口子，遞給Corey：“吹。”
Corey已經見過糖畫師傅和小女孩的互動了，立刻就知道該怎麽辦，喊住糖，鼓著腮幫子就開始吹，同時一雙碧藍色的大眼睛，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漸漸成形的糖人，越看越亮。
“好了。”糖畫師傅截斷多餘的糖，找了一個大一些的棍子粘在成形的龍身上，遞給Corey。
Corey看著這個自己吹出來的糖人，就跟第一次見著玩具的小孩似的，楞在攤子邊就不動了，翻來覆去的打量著手裏的糖人，跟鑒賞藝術品似的。
這時候前邊的張紹傑也終於幫妹妹贏得了想要的玩偶，張甜興奮的不行，抱著玩偶蹦蹦跳跳，還想再玩一局，不過被張紹傑出聲否了：“夜市這麽多好玩的，再去別處看看。”
“好吧。”張甜覺得有理，乖巧的點點頭。
“妞妞，你又去買糖人了？”忽然，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張紹傑的耳畔想響起。
糖人？張紹傑下意識的覺得在哪裏聽過，忍不住的回頭看了過去，就見他身後不遠處，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正在訓斥自己的女兒，而那個胖乎乎的小女孩手中正抓著一個豬頭糖畫。
“我已經七天沒有吃糖了，今天可以吃。”小女孩和媽媽據理力爭著。
“你可以吃一顆巧克力，但不能吃這麽多，你看你都多胖了……”
“對不起，我問一下，這個東西不是糖畫嗎？”張紹傑焦急的打斷女人的話。
年輕媽媽看了一眼張紹傑，有些奇怪，但還是解釋道：“這是糖人，糖畫是畫出來的，這個是吹出來的。”
“你們哪裏買的？”張紹傑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“就路口王大爺的糖人攤子，就那個。”年輕媽媽指了指不遠處的糖人攤。
“那不是糖畫嗎？”張紹傑記得自己看過牌子的。
“王大爺兩種手藝都會，就看你要……”年輕媽媽話沒說完，就見剛剛和他說話的少年忽然臉色一變，朝前沖了出去。
而張紹傑之所以沖出去，是因為他回頭看糖人攤子的時候，正好看到一個抱著皮球的小男孩摔倒在Corey的腳邊。這副場景，和白天在鬼屋門口，女巫的占蔔一模一樣。張紹傑猛的一個戰栗，跟過了電似的，想也不想的就沖了出去。
“Corey！不要去撿皮球。”少年聲嘶力竭的喊著，可夜市裏太吵鬧了，他的聲音根本傳不過去，只有他身邊的幾個同伴聽到了。幾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，但看張紹傑這麽著急的往外面跑，就也跟著跑了起來。可等他們追到馬路邊的時候，面包車已經重新發動，開了出去。張紹傑緊緊的追在面包車後面，可人怎麽可能跑的過車，沒一會兒就被甩開了。
“小雪！”身後傳來張甜的驚呼聲，張紹傑回頭，就見卓淩雪一臉痛苦的跌坐在地上，手緊緊的捂著腳。
崴腳？
兩個占蔔，都應驗了？
張紹傑不死心的往回跑，重新回到糖人攤子前，他毫無道理的跑去質問糖畫師傅：“師傅，你會吹糖人為什麽牌子上不寫？”
如果他一開始知道這是糖人攤子，或許他就能聯想起來了。
王師傅一臉的莫名，但還是好脾氣的指著自己的桌子道：“我寫了啊。”
張紹傑低頭看去，發現在桌子的外面包裹著一塊紅布，紅布上有三個斑駁的黃色字體，吹糖人。師傅確實是寫了，可你寫的這麽矮，不註意誰看的見。
“剛才那個外國人，在你這買了什麽？”張紹傑再次問道。
“龍，可廢了我老大功夫了。”王師傅道。
“我看見他拿著一個龍形狀的糖人……”
對上了，都對上了。
張紹傑只覺的渾身血液驟涼，雙腿一軟，跌坐在地。他的旁邊，一個年輕的父親正拿著皮球哄剛才摔倒的胖娃娃。
“不哭，不哭，球不是給你撿回來了嗎？”
“怎麽上面黏膩膩的。”年輕媽媽疑惑的問。
“皮球附近掉了個糖人，應該不小心沾上了，擦擦就好了。”年輕爸爸道。
這時候其餘四個人也走了回來，張甜攙扶著崴了腳的卓淩雪，四個人的表情沒有比張紹傑好多少，顯然也想起了女巫的占蔔。
林媗是八點半從游樂場離開的，這時候鬼屋也差不多不營業了，用楊東的話說，雖然年輕人喜歡找刺激，但不找死，八點之後基本沒人逛鬼屋了。
林媗這一天收獲極為不錯，卦金賺了360塊，功德值也賺了差不多有200，就是吃飯花的有點多，游樂場裏的飯難吃就算了還死貴，一份盒飯89，一杯奶茶29。氣的林媗只買了一頓盒飯，晚飯一直忍到現在，打算出去再吃頓好的。
開玩笑呢，89塊錢，這要是去他們學校北門，那都能去最豪華的庡飯店暢吃了。
林媗坐地鐵去了學校北門，連吃了三四家小吃店，最後把自己給吃撐了都沒能吃掉89，回家的時候用剩下的錢，還順手買了個西瓜上去。
林媗出了電梯，一手拎著西瓜，一手在包裏找鑰匙，人剛跨出電梯間，走廊裏猛的閃出兩個人來。
“警察！”
“啪！”林媗被嚇了一跳，剛買的麒麟瓜，啪嚓掉在地上，鮮紅的汁液漫出一走廊的西瓜清香。
我的瓜！
半個小時後，市刑警大隊，林媗一臉懵逼的走了進去。
“就是她，警察叔叔，就是她！”
林媗剛踏進去，就聽見好幾個聲音激動的朝她喊著。她循聲望去，看見熟悉的幾張臉龐，恍然大悟。
看來，外國少年還是被綁架了。不是林媗把這事忘記了，其實天黑那會兒她還惦記著呢，因為她從水晶球裏看到的場景就是夜晚，她想著事情差不多要發生了，而系統遲遲沒有傳來外國少年避免黴運的提示，便想著是不是出事。
只是，林媗想過對方可能出事了，但沒想過自己會出事。
找她幹嘛啊？
“你把我兒子綁到哪裏去了？”一個穿著西裝的外國人朝著林媗沖過來，不斷的用英文吼著。
“格林先生，不要沖動，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。”有警察攔住激動的外國人，然後朝帶著林媗過來的警察小哥哥使了個眼色。接著，林媗就被帶進了審訊室。
林媗長這麽大，還是第一次進審訊室，在裏面坐了好一會兒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，自己怎麽就進審訊室了呢？
“叫什麽名字？”一個三十來歲滿臉胡茬，一看就好幾天沒睡的刑警坐在林媗的對面問詢著。這個刑警名叫蔣睿，是刑警隊隊長。
“林媗。”林媗老老實實回答。
“說，為什麽綁架Corey？”
“我沒有，我為什麽要綁架Corey。”林媗被問懵了。
“Corey的朋友，也就是剛才你在外面見到的那幾個高中生，他們說你在上午11點左右，親口和他們說過，Corey會在糖人攤旁邊被一輛面包車綁走，對嗎？”蔣睿問。
“那他們有沒有說，我是占蔔出來的？”林媗問。
“說了，不過占蔔？你自己信嗎？”蔣睿冷笑。
“所以你不相信占蔔，就覺得人是我綁的，因為我知道的實在是太詳細了，所以就算不是我綁的，我也一定是同謀？”林媗問。
“你承認了？”蔣睿目光銳利的直視著林媗。
“你有證據嗎？”林媗生氣了，但凡是一個無辜的人被這麽質問都會生氣的。
“我總會找到的。”
林媗簡直要被氣死了：“那麽我請問這位警察叔叔，我如果要綁架Corey，為什麽要提前把行動告訴他們？還有，我說他們去買糖人，他們就去買糖人嗎？而且，我占蔔的不只是這一件事情，我還占蔔了另外一個女孩子會崴腳。就算綁架可以人為設計，請問我怎麽讓那個女孩崴腳呢？她是我同謀嗎？”
剛才林媗進來的時候，那幾個高中生都激動的站了起來，但其中有一個女孩始終坐在椅子上沒動，林媗便猜測那應該就是被她占蔔會崴腳的女生。名字她不記得了，但占蔔結果記得。
蔣睿一下被問住了，張紹傑他們交代情況的時候也確實說了，他們是臨時起意去逛夜市的，也就是說他們在鬼屋占蔔的時候還沒有決定去逛夜市。而且，那個叫卓淩雪的女孩子也確實因為追車崴腳了。甚至，占蔔中還提到過一些細節，比如一個摔倒的小男孩，Corey買的糖人是龍，這些細節太小了，根本就不可能事先布置好，而且也沒有必要布置這些細節。
可占蔔……那更不可能啊。
“而且，你去游樂場找人問問，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游樂場，剛下班回家，上千人都可以給我作證。”林媗道。
“綁架不一定要你親自去？”蔣睿持續逼問。依華DJ
“那請問我的作用是什麽呢，通知綁架對象我要綁架他？”林媗反問。
蔣睿再次被問住了，說實話，他也覺得這個事情很蹊蹺。但這個被綁架的外國少年身份特殊，他父親是一家跨國公司的老總，很受□□重視，少年被綁架的事情更是直接驚動了外交部，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須盡快破案。而他們除了知道一個假的車牌號之外毫無頭緒，唯一的線索就是林媗的占蔔，所以只能把人帶回來詢問。
試問，除了綁匪，誰能知道的這麽詳細？可綁匪為什麽又要把這麽詳細的計劃告訴被害者呢。
就在審問進入僵局的時候，蔣睿的電話忽然響了，蔣睿本來想直接掛斷的，但是看到來電顯示後又立刻起身走了出去。
“楚顧問。”蔣睿激動的道，“你什麽時候回來，我這裏有一個案子……”
“你們抓了林媗？”一個冷靜的聲音打斷了蔣睿的話。
“是。”蔣睿楞了一下，雖然不知道楚顧問是怎麽知道他抓了人的，但還是如實回答了。
“她不是綁匪，把她放了。”
“可她實在是太可疑了，她知道的細節太多了，而且她解釋不清楚，最後甚至說她會占蔔。”
“那有沒有可能她真的會呢？”楚顧問反問。
蔣睿楞住，如果是別人說這話他一定會反駁，可說這話的是楚連青，一個只是看犯罪檔案就可以直接畫出罪犯本人畫像的人。而且他畫出來的畫像，和罪犯本人幾乎一模一樣。
“對她客氣點，或許她就幫你把綁匪占蔔出來了呢。”楚連青又道。
“你沒開玩笑？”
對面沒有回答，而是直接掛了電話。
就在蔣睿琢磨楚連青話裏意思的時候，一個警察跑了進來，飛快的道：“蔣隊，綁匪來電話了。”
蔣睿一驚，直接跑了出去。
林媗一個人留在審訊室裏，開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。
自己好心好意的幫人占蔔，提醒被害人可能要出事，結果最後把自己搞成了嫌疑人，這都是什麽事啊。還不如占蔔些踩狗屎，卡魚刺的小黴運呢，功德值不少賺，還不惹麻煩。
下次再有這種麻煩的占蔔，她……也不能不管啊。
哎呀，煩死了。
不過清者自清，更何況自己好歹也是官方組織成員，譚助理肯定會撈自己的。
林媗這麽一想，頓時放松下來，再加上剛剛吃的太飽，這一無聊人就開始犯困了，迷迷糊糊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。於是，等蔣睿聽完綁匪電話回來，林媗已經瞇了一會兒了。
“……”就算不是綁匪，一個普通人也不能在這種環境裏睡著吧。
“醒醒。”蔣睿本來想直接一拍桌子把人嚇醒的，但想到楚連青那句對她客氣點，鬼使神差的走過去，輕輕的拍了拍林媗的胳膊。
“嗯？”林媗迷迷糊糊的醒過來，看見蔣睿，無奈了，“人真不是我綁的，我要怎麽說你才信啊。”
林媗真怕警察叔叔會拘留她48小時，這地方太難受了，睡覺也不舒服。
“如果你證明你確實會占蔔，我就相信你。”蔣睿道。
林媗睨他一眼：“怎麽證明？”
“占蔔一下綁匪在哪裏。”蔣睿道。
林媗先是一楞，然後慢悠悠的坐直了身體。
“警察叔叔，你抓了我，冤枉我是綁匪，現在又想讓我給你占蔔，然後幫你去抓綁匪？幹嘛呀，我是冤大頭嗎？”
“咳……”蔣睿聽著也覺得自己有些欺負人，“你不要這麽想，你這是自證清白。”
“呵”林媗冷笑，“有證據你就抓我。”
她看起來這麽好欺負的嗎？她還就不吃這套了，當她沒脾氣啊。
“你不要這麽激動。”
“我能不激動嗎？我工作了一天，好容易買個西瓜回家，正準備追劇呢，就被你們帶這來了，還摔了我的瓜。”現在那瓜還在走廊裏待著呢，明天保潔阿姨一定會念叨她不講公德。
“蔣隊。”審訊室的門衤糀忽然被推開，一個年輕警察走了進來，對蔣睿道，“有新情況。”
【柴溥心，男，25歲，因公殉職。】
林媗呼吸一窒，目光直直的盯著年輕警察：“你……”
剛要起身離開的蔣睿見林媗神色不對，下意識的問：“他怎麽了？”
林媗對於自己不分青紅皂白被帶到審訊室的事情很生氣，可也不能占蔔出了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不說吧。更何況，這個警察小哥哥還是因公殉職的，才25歲。
林媗實在是不忍心，可她才把架子拿起來啊……
“要我占蔔也行，一次一萬塊。”卦金給你翻個一千倍，讓你付出金錢的代價。
一萬塊？剛才綁匪開口可就是一千萬。
蔣睿當場就打消了對林媗的懷疑，就沖這要錢的格局，就不可能是綁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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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是什麽？”Corey指著糖人攤子用英語問著張紹傑。
張紹傑就是之前第一個詢問林媗占蔔事宜的男生，男生瞅了一眼攤子, 看到上面掛著的牌子寫著傳統糖畫四個字, 便給Corey解釋道：“這是糖畫。就是把糖用高溫熬煮成液體的形狀, 然後再畫成畫，可以直接吃。”
“這些真是的是糖？”Corey的眼中綻放著驚奇的光芒, “這一定是位非常厲害的藝術家吧, 竟然可以用糖來畫畫，而且還畫的這樣傳神和逼真，實在是太厲害了。”
Corey學過畫畫, 而且畫的不錯，正因為他會畫畫, 所以才更加敬佩這位可以用糖直接畫畫的高人。他用的不是顏料就算了，甚至畫畫時用的也不是畫筆，而是一把勺子，一把廚房裏盛湯用的勺子。而且他畫畫的時候是那樣的輕松和熟練, 竟然大多是一筆完成的, 中間沒有絲毫的停頓和失誤。要知道那些糖, 離開勺子很快就凝固了, 想要修改都做不到。
張紹傑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和Corey解釋華國這門傳統手藝, 因為他本人也不是很了解。
“要買嗎？”張紹傑問Corey。
“要。”Corey立刻點頭。
“你們呢？”Corey又去問其他同伴。
“不要了，這糖一看就很膩。”兩個女生搖了搖頭, 這種甜膩膩的味道她們聞著就不想吃。另外兩個男生也搖了搖頭, 都不愛吃甜食。
張紹傑便只付了一個人的錢：“Corey, 你要哪個？”
Corey在一旁的成品上來回的挑選著, 只覺得哪個都好看，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：“我可以再看看嗎？他畫畫的樣子實在是太優雅了。”
“當然。”張紹傑的父親和Corey的父親是合作夥伴，他今天帶Corey出來，就是要幫父親招待好對方的。
“阿傑，要不你們在這裏看，我們去那邊逛逛？”除了Corey之外，其他人對於糖畫沒有什麽興趣，夜市這麽大，他們想去別處逛逛。
“行。”張紹傑點了點頭，讓其他人自由的去逛夜市，他自己一個人在邊上陪著Corey。但張紹傑低估了Corey對糖畫的喜愛程度，Corey這一看就是二十分鐘，腳都不帶挪一下的。張紹傑都有些扛不住了，可是Corey依舊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，他又不好說什麽。
“哥！”這時候妹妹張甜跑過來拉他，“你過去幫我贏一個娃娃吧。”
“什麽？”張紹傑不解。
“前面有一個□□游戲，打中氣球送娃娃，你不是學過射擊嗎？幫我贏一個娃娃。”張甜指著十幾米外的一個游戲攤子說道。
張紹傑看了看，轉頭望向Corey，邀請道：“Corey，要不要去那邊玩游戲？”
Corey回頭望去，發現是射擊游戲，頓時沒了興趣。他在M國玩的都是真槍，哪裏會對玩具槍感興趣：“不用了，你們去吧，我已經想好要什麽了，等大師畫完了，我就去找你們。”
“哥，走呀，快點。”張甜還在拉扯。
張紹傑經不住妹妹撒嬌，也確實在這裏看的有些無聊了，想著兩個地方離的不遠，一回頭就能看見，便跟著妹妹離開了。
Corey來了華國一個多禮拜了，雖然之前沒學過華語，但這幾天也學會了一些簡單的日常用語，而且也很想要嘗試說一下。他正措辭想和糖畫師傅溝通，要一個猴子形狀的糖畫時，一個大概七八歲胖乎乎的小女孩擠了過來，口齒淋漓的對糖畫師傅道：“爺爺，爺爺，我想要一個豬八戒，要圓滾滾的。”
Corey看有人比他先開口了，還是個模樣可愛的小女孩，便紳士的禮讓了一番，讓小女孩先來。
“小胖妞又是你啊，背著媽媽來買糖。”糖畫師傅一副熟稔的語氣，一聽就知道這女娃娃常來。
“我已經七天沒有吃糖了，媽媽說我今天可以買一個。”小胖妞小大人一般的道。
“好，那你要不要自己吹一個？”糖畫師傅問。
“要。”小胖妞興奮的就差跳起來了。
糖畫師傅忽然改了方式，他不用勺子畫了，改用了手。Corey就見那師傅把一把糖抓在手裏，然後捏啊捏的，捏出一個細長的小口子，接著又把這口子放進了小女孩的嘴裏，然後小女孩便鼓著腮幫子開始不斷的往裏吹氣。再然後，神奇的一幕就發生了，那糖就跟氣球一樣的鼓脹了起來，在糖畫師傅的手心裏一點點變化，最終變成了一只憨態可掬的豬。
“好了，拿去吧。”糖畫師傅用一根棍子把圓滾滾的豬八戒粘住，遞給了女孩。
“謝謝爺爺，一會兒我媽媽就來付錢了。”
“好。”糖畫師傅笑瞇瞇的應著，正要拿起勺子繼續畫畫，卻見那個一直站在他攤子前的外國少年終於開口了。
“要，我也要。”外國少年會的中文詞匯實在是太少了，怕自己表達不清楚，還學著小女孩剛剛的模樣，做了一個吹的動作。
糖畫師傅一下就明白了：“你也要吹糖人？”
“嗯。”Corey連連點頭，又做了一個吹的樣子。
“行，你要哪個？”其實糖人的價錢比糖畫要貴五塊的，但這個外國少年站他這裏看了快半個小時了，應該是被他精湛的技術給折服了。想到自己的技術可以折服外國人，糖畫師傅忽然就生出一股濃濃的民族自豪感來，誓要讓外國少年徹底折服在他的手藝之下。
Corey在這裏站了快半個小時，聽的最多的就是老板那句“你要哪個”，當即也聽懂了，他想了想指著糖畫中最覆雜的一只龍道：“這個。”
“你還挺會挑，這東西可不好吹。”糖畫和糖人一個是2D版，一個是3D版，龍這種形狀，前者可以畫的覆雜又霸氣，吹就不一定能吹出來了，“你也就是遇上我了，旁人真不一定吹的出來。”
糖畫師傅帶著誓要折服外國友人氣魄，用糖捏出了一個口子，遞給Corey：“吹。”
Corey已經見過糖畫師傅和小女孩的互動了，立刻就知道該怎麽辦，喊住糖，鼓著腮幫子就開始吹，同時一雙碧藍色的大眼睛，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漸漸成形的糖人，越看越亮。
“好了。”糖畫師傅截斷多餘的糖，找了一個大一些的棍子粘在成形的龍身上，遞給Corey。
Corey看著這個自己吹出來的糖人，就跟第一次見著玩具的小孩似的，楞在攤子邊就不動了，翻來覆去的打量著手裏的糖人，跟鑒賞藝術品似的。
這時候前邊的張紹傑也終於幫妹妹贏得了想要的玩偶，張甜興奮的不行，抱著玩偶蹦蹦跳跳，還想再玩一局，不過被張紹傑出聲否了：“夜市這麽多好玩的，再去別處看看。”
“好吧。”張甜覺得有理，乖巧的點點頭。
“妞妞，你又去買糖人了？”忽然，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張紹傑的耳畔想響起。
糖人？張紹傑下意識的覺得在哪裏聽過，忍不住的回頭看了過去，就見他身後不遠處，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正在訓斥自己的女兒，而那個胖乎乎的小女孩手中正抓著一個豬頭糖畫。
“我已經七天沒有吃糖了，今天可以吃。”小女孩和媽媽據理力爭著。
“你可以吃一顆巧克力，但不能吃這麽多，你看你都多胖了……”
“對不起，我問一下，這個東西不是糖畫嗎？”張紹傑焦急的打斷女人的話。
年輕媽媽看了一眼張紹傑，有些奇怪，但還是解釋道：“這是糖人，糖畫是畫出來的，這個是吹出來的。”
“你們哪裏買的？”張紹傑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“就路口王大爺的糖人攤子，就那個。”年輕媽媽指了指不遠處的糖人攤。
“那不是糖畫嗎？”張紹傑記得自己看過牌子的。
“王大爺兩種手藝都會，就看你要……”年輕媽媽話沒說完，就見剛剛和他說話的少年忽然臉色一變，朝前沖了出去。
而張紹傑之所以沖出去，是因為他回頭看糖人攤子的時候，正好看到一個抱著皮球的小男孩摔倒在Corey的腳邊。這副場景，和白天在鬼屋門口，女巫的占蔔一模一樣。張紹傑猛的一個戰栗，跟過了電似的，想也不想的就沖了出去。
“Corey！不要去撿皮球。”少年聲嘶力竭的喊著，可夜市裏太吵鬧了，他的聲音根本傳不過去，只有他身邊的幾個同伴聽到了。幾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，但看張紹傑這麽著急的往外面跑，就也跟著跑了起來。可等他們追到馬路邊的時候，面包車已經重新發動，開了出去。張紹傑緊緊的追在面包車後面，可人怎麽可能跑的過車，沒一會兒就被甩開了。
“小雪！”身後傳來張甜的驚呼聲，張紹傑回頭，就見卓淩雪一臉痛苦的跌坐在地上，手緊緊的捂著腳。
崴腳？
兩個占蔔，都應驗了？
張紹傑不死心的往回跑，重新回到糖人攤子前，他毫無道理的跑去質問糖畫師傅：“師傅，你會吹糖人為什麽牌子上不寫？”
如果他一開始知道這是糖人攤子，或許他就能聯想起來了。
王師傅一臉的莫名，但還是好脾氣的指著自己的桌子道：“我寫了啊。”
張紹傑低頭看去，發現在桌子的外面包裹著一塊紅布，紅布上有三個斑駁的黃色字體，吹糖人。師傅確實是寫了，可你寫的這麽矮，不註意誰看的見。
“剛才那個外國人，在你這買了什麽？”張紹傑再次問道。
“龍，可廢了我老大功夫了。”王師傅道。
“我看見他拿著一個龍形狀的糖人……”
對上了，都對上了。
張紹傑只覺的渾身血液驟涼，雙腿一軟，跌坐在地。他的旁邊，一個年輕的父親正拿著皮球哄剛才摔倒的胖娃娃。
“不哭，不哭，球不是給你撿回來了嗎？”
“怎麽上面黏膩膩的。”年輕媽媽疑惑的問。
“皮球附近掉了個糖人，應該不小心沾上了，擦擦就好了。”年輕爸爸道。
這時候其餘四個人也走了回來，張甜攙扶著崴了腳的卓淩雪，四個人的表情沒有比張紹傑好多少，顯然也想起了女巫的占蔔。
林媗是八點半從游樂場離開的，這時候鬼屋也差不多不營業了，用楊東的話說，雖然年輕人喜歡找刺激，但不找死，八點之後基本沒人逛鬼屋了。
林媗這一天收獲極為不錯，卦金賺了360塊，功德值也賺了差不多有200，就是吃飯花的有點多，游樂場裏的飯難吃就算了還死貴，一份盒飯89，一杯奶茶29。氣的林媗只買了一頓盒飯，晚飯一直忍到現在，打算出去再吃頓好的。
開玩笑呢，89塊錢，這要是去他們學校北門，那都能去最豪華的庡飯店暢吃了。
林媗坐地鐵去了學校北門，連吃了三四家小吃店，最後把自己給吃撐了都沒能吃掉89，回家的時候用剩下的錢，還順手買了個西瓜上去。
林媗出了電梯，一手拎著西瓜，一手在包裏找鑰匙，人剛跨出電梯間，走廊裏猛的閃出兩個人來。
“警察！”
“啪！”林媗被嚇了一跳，剛買的麒麟瓜，啪嚓掉在地上，鮮紅的汁液漫出一走廊的西瓜清香。
我的瓜！
半個小時後，市刑警大隊，林媗一臉懵逼的走了進去。
“就是她，警察叔叔，就是她！”
林媗剛踏進去，就聽見好幾個聲音激動的朝她喊著。她循聲望去，看見熟悉的幾張臉龐，恍然大悟。
看來，外國少年還是被綁架了。不是林媗把這事忘記了，其實天黑那會兒她還惦記著呢，因為她從水晶球裏看到的場景就是夜晚，她想著事情差不多要發生了，而系統遲遲沒有傳來外國少年避免黴運的提示，便想著是不是出事。
只是，林媗想過對方可能出事了，但沒想過自己會出事。
找她幹嘛啊？
“你把我兒子綁到哪裏去了？”一個穿著西裝的外國人朝著林媗沖過來，不斷的用英文吼著。
“格林先生，不要沖動，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。”有警察攔住激動的外國人，然後朝帶著林媗過來的警察小哥哥使了個眼色。接著，林媗就被帶進了審訊室。
林媗長這麽大，還是第一次進審訊室，在裏面坐了好一會兒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，自己怎麽就進審訊室了呢？
“叫什麽名字？”一個三十來歲滿臉胡茬，一看就好幾天沒睡的刑警坐在林媗的對面問詢著。這個刑警名叫蔣睿，是刑警隊隊長。
“林媗。”林媗老老實實回答。
“說，為什麽綁架Corey？”
“我沒有，我為什麽要綁架Corey。”林媗被問懵了。
“Corey的朋友，也就是剛才你在外面見到的那幾個高中生，他們說你在上午11點左右，親口和他們說過，Corey會在糖人攤旁邊被一輛面包車綁走，對嗎？”蔣睿問。
“那他們有沒有說，我是占蔔出來的？”林媗問。
“說了，不過占蔔？你自己信嗎？”蔣睿冷笑。
“所以你不相信占蔔，就覺得人是我綁的，因為我知道的實在是太詳細了，所以就算不是我綁的，我也一定是同謀？”林媗問。
“你承認了？”蔣睿目光銳利的直視著林媗。
“你有證據嗎？”林媗生氣了，但凡是一個無辜的人被這麽質問都會生氣的。
“我總會找到的。”
林媗簡直要被氣死了：“那麽我請問這位警察叔叔，我如果要綁架Corey，為什麽要提前把行動告訴他們？還有，我說他們去買糖人，他們就去買糖人嗎？而且，我占蔔的不只是這一件事情，我還占蔔了另外一個女孩子會崴腳。就算綁架可以人為設計，請問我怎麽讓那個女孩崴腳呢？她是我同謀嗎？”
剛才林媗進來的時候，那幾個高中生都激動的站了起來，但其中有一個女孩始終坐在椅子上沒動，林媗便猜測那應該就是被她占蔔會崴腳的女生。名字她不記得了，但占蔔結果記得。
蔣睿一下被問住了，張紹傑他們交代情況的時候也確實說了，他們是臨時起意去逛夜市的，也就是說他們在鬼屋占蔔的時候還沒有決定去逛夜市。而且，那個叫卓淩雪的女孩子也確實因為追車崴腳了。甚至，占蔔中還提到過一些細節，比如一個摔倒的小男孩，Corey買的糖人是龍，這些細節太小了，根本就不可能事先布置好，而且也沒有必要布置這些細節。
可占蔔……那更不可能啊。
“而且，你去游樂場找人問問，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游樂場，剛下班回家，上千人都可以給我作證。”林媗道。
“綁架不一定要你親自去？”蔣睿持續逼問。依華DJ
“那請問我的作用是什麽呢，通知綁架對象我要綁架他？”林媗反問。
蔣睿再次被問住了，說實話，他也覺得這個事情很蹊蹺。但這個被綁架的外國少年身份特殊，他父親是一家跨國公司的老總，很受□□重視，少年被綁架的事情更是直接驚動了外交部，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須盡快破案。而他們除了知道一個假的車牌號之外毫無頭緒，唯一的線索就是林媗的占蔔，所以只能把人帶回來詢問。
試問，除了綁匪，誰能知道的這麽詳細？可綁匪為什麽又要把這麽詳細的計劃告訴被害者呢。
就在審問進入僵局的時候，蔣睿的電話忽然響了，蔣睿本來想直接掛斷的，但是看到來電顯示後又立刻起身走了出去。
“楚顧問。”蔣睿激動的道，“你什麽時候回來，我這裏有一個案子……”
“你們抓了林媗？”一個冷靜的聲音打斷了蔣睿的話。
“是。”蔣睿楞了一下，雖然不知道楚顧問是怎麽知道他抓了人的，但還是如實回答了。
“她不是綁匪，把她放了。”
“可她實在是太可疑了，她知道的細節太多了，而且她解釋不清楚，最後甚至說她會占蔔。”
“那有沒有可能她真的會呢？”楚顧問反問。
蔣睿楞住，如果是別人說這話他一定會反駁，可說這話的是楚連青，一個只是看犯罪檔案就可以直接畫出罪犯本人畫像的人。而且他畫出來的畫像，和罪犯本人幾乎一模一樣。
“對她客氣點，或許她就幫你把綁匪占蔔出來了呢。”楚連青又道。
“你沒開玩笑？”
對面沒有回答，而是直接掛了電話。
就在蔣睿琢磨楚連青話裏意思的時候，一個警察跑了進來，飛快的道：“蔣隊，綁匪來電話了。”
蔣睿一驚，直接跑了出去。
林媗一個人留在審訊室裏，開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。
自己好心好意的幫人占蔔，提醒被害人可能要出事，結果最後把自己搞成了嫌疑人，這都是什麽事啊。還不如占蔔些踩狗屎，卡魚刺的小黴運呢，功德值不少賺，還不惹麻煩。
下次再有這種麻煩的占蔔，她……也不能不管啊。
哎呀，煩死了。
不過清者自清，更何況自己好歹也是官方組織成員，譚助理肯定會撈自己的。
林媗這麽一想，頓時放松下來，再加上剛剛吃的太飽，這一無聊人就開始犯困了，迷迷糊糊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。於是，等蔣睿聽完綁匪電話回來，林媗已經瞇了一會兒了。
“……”就算不是綁匪，一個普通人也不能在這種環境裏睡著吧。
“醒醒。”蔣睿本來想直接一拍桌子把人嚇醒的，但想到楚連青那句對她客氣點，鬼使神差的走過去，輕輕的拍了拍林媗的胳膊。
“嗯？”林媗迷迷糊糊的醒過來，看見蔣睿，無奈了，“人真不是我綁的，我要怎麽說你才信啊。”
林媗真怕警察叔叔會拘留她48小時，這地方太難受了，睡覺也不舒服。
“如果你證明你確實會占蔔，我就相信你。”蔣睿道。
林媗睨他一眼：“怎麽證明？”
“占蔔一下綁匪在哪裏。”蔣睿道。
林媗先是一楞，然後慢悠悠的坐直了身體。
“警察叔叔，你抓了我，冤枉我是綁匪，現在又想讓我給你占蔔，然後幫你去抓綁匪？幹嘛呀，我是冤大頭嗎？”
“咳……”蔣睿聽著也覺得自己有些欺負人，“你不要這麽想，你這是自證清白。”
“呵”林媗冷笑，“有證據你就抓我。”
她看起來這麽好欺負的嗎？她還就不吃這套了，當她沒脾氣啊。
“你不要這麽激動。”
“我能不激動嗎？我工作了一天，好容易買個西瓜回家，正準備追劇呢，就被你們帶這來了，還摔了我的瓜。”現在那瓜還在走廊裏待著呢，明天保潔阿姨一定會念叨她不講公德。
“蔣隊。”審訊室的門衤糀忽然被推開，一個年輕警察走了進來，對蔣睿道，“有新情況。”
【柴溥心，男，25歲，因公殉職。】
林媗呼吸一窒，目光直直的盯著年輕警察：“你……”
剛要起身離開的蔣睿見林媗神色不對，下意識的問：“他怎麽了？”
林媗對於自己不分青紅皂白被帶到審訊室的事情很生氣，可也不能占蔔出了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不說吧。更何況，這個警察小哥哥還是因公殉職的，才25歲。
林媗實在是不忍心，可她才把架子拿起來啊……
“要我占蔔也行，一次一萬塊。”卦金給你翻個一千倍，讓你付出金錢的代價。
一萬塊？剛才綁匪開口可就是一千萬。
蔣睿當場就打消了對林媗的懷疑，就沖這要錢的格局，就不可能是綁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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